栖霞市国家现代农业产业园管委会果都云大数据管理平台。栖霞市国家现代农业产业园管委会/供图

 中国经济导报 中国发展网 记者 张洽棠 尹明波

乡村振兴如何实现“从理论到实践，再从实践到理论的飞跃”？山东栖霞苹果革命表明，仅仅依靠优质产品是不够的，还需要顶层设计、产业创新、组织创新等多方面因素起作用，加上定量化指数评估，共同助力实现乡村振兴。

三大创新模式促苹果革命

山东省栖霞市，位于胶东半岛腹地，素有“中国苹果之都”“世界苹果之城”美称。这里是苹果栽培的黄金地带，是中国苹果优质品种引进和现代生产技术的先导区、创始地，也是烟台苹果的核心产区。全市苹果栽培面积达到128万亩，年产量22亿公斤，居全国县市之首，农民人均纯收入的80%以上来自果业。

不过，栖霞苹果也面临严重的问题。据了解，60%~70%的果园树龄已到25~30年，面临着每亩高达3~3.5万元的改造费用、改造后3年内“只有投入不见产出”的现实问题，部分果农特别是老龄果农思想守旧“不想改”“改不起”；分户经营的体制，导致村集体“无从下手”，而且集体经济薄弱即使想改也“无力改”等问题。

令人称奇的是，以栖霞现代农业产业园为代表的综合配套措施，4年的创建任务仅用1年便正式通过国家认定，并获得中国三农创新大奖，与此同时，一系列综合配套措施既引领了乡村振兴可持续发展，又解决了“如何种地、谁来种地、谁来养老”问题，推动了农村养老、农民返乡创业、文化振兴等意识形态的转变。

那么，栖霞市是如何实现乡村振兴呢？栖霞市市委书记陈兆宽表示，三大创新模式促苹果革命。

一是成立产业园混合所有制平台运营公司,聚集科技和社会资本要素。栖霞市政府在“政府引导、企业运营、农民主体不变”的原则指导下，引入拥有先进技术和服务经验的土壤改良科技企业以及国内先进的种苗公司、高端果品新零售百果园等8家单位，成立现代农业产业园混合所有制平台运营公司——山东果都现代农业有限公司，全面承担国家赋予栖霞现代农业产业园的建设、投资、管理、运营任务。

二是以科技创新支撑产业振兴，运用“四良”工作法，解决了如何种地。“四良”工作法，即：良种良田良法良品。以老果园改造土壤修复为突破口，充分利用土壤治理、科学种植、机械化、智能检测、云苹果大数据智能管理等先进技术和管理方式，打通“健康苹果、生态苹果、智慧苹果”全产业链，实现苹果种植产业化、标准化、品牌化。通过构建“四良”品牌标准体系，打造优质高端品牌——四良苹果。

北京嘉博文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首席专家、山东果都现代农业有限公司董事长于家伊对中国经济导报记者介绍说，以糖度指标为例，通常农民种的苹果糖度达到13度就已经很不错了，而水果电商百果园在本地收购苹果的要求是糖度达到14.5度。现代农业产业园则提出，栖霞苹果的一个基础指标是糖度要达到15度，通过组织体系、技术创新、粮田改造，可以实现这个目标。

三是以组织创新引领组织振兴、人才振兴，坚持“八助”原则，创新四大工作机制，解决了“谁来养老和谁来种地”问题。“八助”原则，即：政府引导是关键、企业运营机制好、组织领办合作社、二次分红来养老、农民主体不能变、新型职业领风骚、三产融合兴乡村、共享经济看今朝。通过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农民土地流转合作社、合作社土地入股，实行按股分红、按劳计酬、二次返利，形成市国资公司、镇财政、村集体、合作社成员、项目运营公司五位一体的利益共享、风险共担共同体，实现农民、集体双增收，成功地解决了农民二次养老问题。同时，面向社会招聘人才，选拔优秀农民担任项目经理，负责项目的技术管理，成功地吸引了农民回乡创业，解决了“谁来种地”问题。

对此，原农业部党组成员、中央纪委驻农业部纪检组原组长朱保成认为，党组织领办合作社，开创了把农民集合起来参与产业振兴的先河。

据行业调查，未来10年，全国将有一千万亩的老果园面临着栖霞目前遇到的问题。栖霞苹果革命取得的初步成效，以及探索的产业创新、组织创新经验，对全国乡村振兴将有着重大的示范推广价值。

成效：产业与乡村共振兴

截至目前，栖霞苹果国家级现代农业产业园141个村已经流转土地3.5万亩、提升5万亩，完成投资达24亿元，栽植脱毒苹果苗木388万株，实现了“土壤修复、水肥一体、宽行密植、成方连片、果园生草、绿色防控、机械作业、智能管理、物联应用”的现代农业产业示范区。

全国政协委员、农业和农村委员会委员徐海斌到山东栖霞考察调研时，给予栖霞苹果革命高度评价，认为“栖霞的实践，找到了乡村振兴现实而有效的路径，而且使‘五个振兴’形成了内在有机统一的整体，值得宣传推广。”

陈兆宽总结了栖霞发生的四点变化。一是掀起了苹果革命。在生产体系上，将质量兴农、绿色发展贯穿于产前、产中、产后各个环节，实现了以质量为主导的全面转型升级。在经营体系上，合作社把分散的农民组织起来、把零散的土地集中起来，实现了规模化、集约化、标准化经营，创建了农民返乡创业平台。在产业体系上，做好“接二连三”文章，促进一二三产业深度融合。

二是撬动了社会资本，实现产业振兴。平台运营公司利用三年时间筹集35亿元社会资本，用于10~18万亩老果园改造，辐射带动全域苹果产业升级。

三是鼓起了农民“钱袋子”。农民通过土地流转入股到合作社，不需要任何投入即可实现二次分红，分红比例为果都现代农业公司利润的20%，果农将从30年的土地折股基本金和20%利润分成中解决养老问题。保守测算，入社果园盛果期后，果农获得的土地基本金、二次分红以及务工收入等至少是2万元，是原来收入的2倍左右。

四是壮大了集体经济。镇政府、村集体从国有资产公司35%的股份收益中分别获得5%和10%的分成，增加镇级财力，壮大村集体经济。发展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的村庄，村年均将增加集体收入200万元左右。

不仅如此，栖霞苹果革命也带来了中国传统意识形态的变化，中国优农协会会长黄竞仪表示，如今农民养老由养儿防老变成了土地分红养老，还有农民返乡创业、乡村旅游振兴等转变。

价值发现：栖霞苹果指数定量化评估

价格指数能够有效反映市场波动，促进价格的价值发现功能。据了解，新华（栖霞）苹果价格指数是由山东省栖霞市人民政府、北京四良苹果产业集团有限公司和新华社中国经济信息社联合发起，共同编制的特色农产品价格指数。

栖霞苹果产业链条完备，全市果品冷藏库634座，年贮藏能力100万吨；果品深加工企业21家，年加工14万吨以上。目前，栖霞苹果正经历新技术及种植模式的转型升级，持续推进优质苹果的生产，提升栖霞苹果的品牌价值。

2019年3月份起，中国经济信息社新华指数团队多次前往栖霞苹果产区，深度调研当地苹果产业的发展，并随后在京组织栖霞苹果专家研讨会。经过多次的专家论证，一致认为编制栖霞苹果价格指数有助于合理引导市场预期，打造苹果高端品牌，助推栖霞市果业高质量发展。

经三方协商，新华（栖霞）苹果价格指数的编制将以促进栖霞苹果产业发展为目标指引，以标准化的数据分析为技术手段，以价格指数走势及分析报告为展现形态，客观反映栖霞苹果的市场行情。同时，将创新性地研发优质苹果价格指数，引导果业由结果导向转向过程和结果并重，提高公众对生态农业的关注，助力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